“呵呵,不是我脾气大,只是我以前拾掇的那些位都是不爱说话的。”
老耿说着接过胖子递过来的五块钱往裤兜儿里随便一塞,又从另一边儿的兜儿里掏出那盒点儿八来,拽出那根没抽完的烟点上。
很快,周围几个小区的老头儿们都知道这超市附近有个只使剃刀的理发师傅,甭管怎么理,哪怕捎上刮脸也是五块钱,纷纷跑来理发。
后来老头儿们索性在老耿的理发摊子旁边儿摆起了棋盘支起了牌桌,见天儿地聚在这里玩儿,有人觉得下巴毛糙了就往老耿的小折椅上一坐,舒舒服服地让他给刮上一圈儿。相对于剃头,刮脸的频率自然要高出不少,因此老耿也不是每回都收钱,隔三岔五地收个两三块钱就拉倒了。老头儿们心里觉得过意不去,就总给他捎吃的,今儿送一苹果明儿给个茶叶蛋,时间一长大家都混熟了。
“您看您这鼻毛,再不收拾过两天喝粥的时候它得比您嘴先够着碗。”老耿扶着一老头儿的脑袋望着他的鼻孔直摇头,胳膊一伸,手里就多了把小剪子,嚓嚓两下,“出气儿。”
仰着脖儿那老头儿闭上嘴一喷气儿,几根鼻毛楂子被吹了出去。
“老耿!”另一老头儿抱着个大冬瓜呼哧带喘地走过来往老耿那小折椅上一搁,“老耿!你来来这个!老听相声里说牛×的剃头师傅刮冬瓜上的白霜儿都不带伤皮儿的,今儿你也让咱哥儿几个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