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洛华愣在原地,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没什么,真对不起。”
弗雷吉埃恼火了:“快点儿,活见鬼!别瞎耽误工夫,你闯进我家来,总不至于为一时高兴向我们问声好吧!”
杜洛华这时心慌意乱,但还是横下一条心:“那倒不是……事情是这样……就是……我那篇文章还写不出来……上一次你是……你们是……那么……那么……那么热心……因此我就希望……我就贸然前来……”
弗雷吉埃打断他的话:“原来,你是拿人耍着玩呀。你以为活儿我都替你干了,到月底你去领工资就成了。没门儿!那工资,得凭本事挣!”
少妇继续抽烟,她一言不发,但总是微笑着,那种难以捉摸的笑容,似乎是一副可爱的面具,用以掩饰内心的讥讽。
杜洛华闹个大红脸,他嗫嚅道:“对不起……我原以为……我本来想……”
继而,他的声音突然清亮了:“万分抱歉,夫人,我再次向您表示由衷的感激,感谢您昨天为我写了那么美妙的专栏文章。”
接着,他略一躬身,对弗雷吉埃说了一句:“三点钟我去报社。”说罢就走了。
他大步流星往回走,嘴里不住地嘟囔:“好吧,这篇文章,我回去写出来,独自完成,让他们瞧瞧吧……”
他回到住所,一气之下,便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