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皮克斯的直觉非常强烈。我坚信这次并购能够改变我们的命运:不仅挽救迪士尼动画,也能将堪称科技界最强音的史蒂夫带进迪士尼的董事会,还能把崇尚卓越和目标远大的企业文化注入我们的公司,进而如久旱逢甘霖一般惠及公司的上上下下。董事会最终也许会予以拒绝,但我不能只因害怕就让机会白白逝去。我告诉我的团队,我尊重他们的看法,也知道并感激他们为我着想,但我觉得这件事必做不可。在放弃之前,我至少要把所有可能促成这件事的方法都尝试一遍。
到爱莫利维尔参观后的第二天,我拨通了史蒂夫的电话。拨号之前,我嘱咐自己努力控制住心中的激动。我需要表示赞美,因为史蒂夫对于皮克斯充满了自豪,但这次谈话可能成为一场真正谈判的起点,因而,我不想让他因为觉得我愿为得到皮克斯孤注一掷而开出天价。然而,史蒂夫一接起电话,我那所谓的一本正经便瞬间崩塌了。我无法佯装自己的心中除了纯粹的兴奋之外还有别的杂质。我把那天的经历从头到尾向他描述了一遍,希望最终我的诚意能比任何“充满心机”的伪装达到更好的效果。这看起来或许是一种弱点——如果表现得对某件事魂牵梦绕,你就要被迫付出高价——但这一次,真诚流露的热情却达到了效果。谈话结束时,我对史蒂夫强调自己的的确确很想努力促成这件事情的发生,仿佛这一点还没有被点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