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已过四年了,每个人都经历了不曾经历过的烦恼,个个变得深沉起来。那种一聚会就如捅翻雀窝的场儿一去不复返了,这让叶飞涌起股楚酸。他想,也许这就是成熟的代价,这就是人生谁也躲不开的无奈。他尽量不去触及林子的痛处。
大家都没个主题,谁都尽量注意话题,东一句西一句地搭讪如同嚼蜡。夜已深了,叶飞看看表,对林子说:“林子,不早了,明儿个我们再过来,你也早点睡吧!”
虎子开车把叶飞送到门口,他也下了车,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有点不平:“他奶奶的,都他奶奶的活成这样,民子不知是死是活,军军去了连城几年没有音,石磊发了不再是同路。现在林子结婚,本是值得乐的事,却弄得悲悲凉凉的,在部队哪个不是梁山好汉,哪有这么多鸟事?”
“人各有志嘛!”叶飞掏出烟给了他一根说,“这就是社会,要都千篇一律,还能把它称为社会吗?经过了这么多,心也释然多了,活吧!”
街头上已没有行人,深秋的风送来阵阵凉意。一根烟到把,虎子弹出一个弧线问叶飞:“明天,给林子送什么贺礼?”
“送什么呢?”叶飞说,“林子新房除了台彩电什么也没有,家里又不给一分钱。”
“说的是。”虎子又长叹了一口气,他想了想觉得也实在没个东西可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