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频便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说的正是吉留馨与阿宜的私情。这两人自以为无人察觉,其实他们的眉来眼去早已落在有心人眼里,只是抓不住把柄罢了。那日阿宜对吉留馨作了手势,早有人告诉了张频,张频开始还不相信,想着阿宜最是冷漠不过,对自己都不假辞色,何况他人?奈何当日这二人果然被他按在了被窝里,只把张频气了个七窍生烟。现在二人均被关了起来,那吉留馨是卖了身的奴才,倒也好办,只是那女子阿宜却有些麻烦。
温璋听到这里,忍不住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心想这老头子莫非脑袋气出了毛病,连这样的事情也要来找京兆尹办。心中是啼笑皆非,想着此人与郭淑妃关系不浅,郭淑妃的女儿又是今上最宠爱的同昌公主,少不得按捺下性子,哂道:“张老,这也值得你上门来求我?男的女的打死就完了!”
那张频便叹道:“大人啊大人,若是这般简单,我又何必来打扰大人您?男的打死是没问题,只那小淫妇却有些古怪。咸通四年,京城出了个会从手心里种黑牡丹的聋道士,佛骨进京的时候,那聋道士当街被人烧死了,死后身边却突然多了一个黑衣女子,便是……便是我收的这个妇人。我当日见她美艳之态,忍不住迷了心窍,便把她抬了回来。现在想来,觉得此女甚是奇怪,也不知是人是妖。我若杀她,又怕……又怕这是个妖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