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施菲亚而言,使她母亲不得不承认,这种教育艺术是行不通的。施菲亚不想塑造自己,起码她不想塑造成美珊和海钵认为是最美好的模式。她令人气馁,缺乏道德美感,而葛莱斯顿家人的教育方法完全凭借这种道德美感。他们告诉她说,粗鲁无礼、不听话、讲粗话和说谎是丑的。而温文有礼、服从和真实是美的。“但我不在乎丑,”施菲亚就这样顶嘴。没有别的可行的办法可对付她,除了给她一巴掌,而巴掌是违反葛莱斯顿家人的原则的。
艺术和智慧之美对施菲亚而言似乎和道德美感同样微不足道。想使她对钢琴发生兴趣是多难的事呵!她母亲原以为施菲亚具有不同凡响的音乐细胞,当她两岁多的时候,便已能将“三只瞎老鼠”唱出调子来。但她不想深造她的天分。她母亲说一个了不起的小孩,名叫莫扎特的故事给她听。施菲亚就讨厌莫扎特。“不要不要!”每当她母亲提到这可厌的名字时,她就这样吼。“我不要听。”为了表示绝对不要,她会用手指塞住双耳。尽管如此,当她九岁的时候,她能弹“快乐农夫”从头到尾毫无错误。美珊仍然期望把她培养成音乐家。同时,保尔是未来的乔陶④,他被认定是遗传了父亲的才能。他驯良地接受这份事业就像他同意学习字母一样。施菲亚,相反地,就是拒绝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