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会客厅,杜阿毛态度变得客气多了。方三响拿出病历本子,请他谈谈刘福山的情况。
原来这位刘坐馆新纳了个小妾,打算到徐家汇起一间房子金屋藏娇。他看中一块地皮,可田主不肯卖。刘福山过于托大,觉得以自己的身份谁敢惹,只身过去谈判。说是谈判,其实是要挟,结果气得几个农夫血气上涌,追出来砍杀。若不是路遇方三响他们,刘坐馆只怕此时已凉了。
“我们青帮义字当头,有恩必报,这里一点小小心意给你。”
杜阿毛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元宝,四指拈着搁在茶几上。这银锭少说八两,折成银洋得有十一二块,算是笔大钱了。方三响看了一眼,把它平平推回去:“救人是医生的职责所在,何况红十字会总医院是慈善机构,只收号金,不收诊金。”
杜阿毛误会了方三响的意思,微微一笑:“方医生不爱铜钿,自然是想交朋友。”他凑过去压低嗓门:“他有个同族哥哥叫刘福彪,晓得吧?范高头手下四庭柱之一,闸北打拳的没有不知道的。如今上海头一个有权柄的人,名气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