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面而坐,沐浴着窗外透进来的凉风。全是一些没油 没盐的话。其实,这时的立乔已经进人调情时的兴奋状态,脸涨得通红,两坨直挺起来的乳房增大了原有的肥硕。她走过去把门关上,打开床头上的小灯,然后把大灯熄灭,说现在最安全,没有人来的。说着在肖平身边坐下。那充满情欲的热烫肌肤使肖平感到烧灼难捺,禁不住评抨心跳,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女人。两人同时站起来向床边走去。立乔伸手很熟练地解开肖平的裤子,扑地坠落在地上。
整个家属院都是静静的。夜半的阴沉之光舔着他疲软无力的身子。他心有余悸地回到家里,极力装出一副镇静模样,去 看看男梧的睡相,她是那么安详,那么与世无争。他心里顿时 平静了许多。甚至突然想到:偷情是如此容易。
三年前的这件事情发生之后,给他增添了若干意味深长的 感慨。他不明白这是艳遇还是遭遇,是荒唐还是可笑。当初回 想起这事时,自己还有点沾沾自喜,仅凭那尖厉的叫声就足以 证明他接触到的是一个真正叫女人的女人,与性冷淡的妻子是 那样大相径庭。作为一个男人,有这样一次体验哪怕是错误的 体验也不能算是过错。可是后来,每当他看到立乔笑盈盈地接 近他时,他突然觉得她是一个烂货,一个骚货,一个不正经的 女人。自己怎么能跟这种女人发生性关系呢?继而想到那棵梧 桐树有多么可怕,那初夏有多么可怕,它们使他失去了贞操,使他迈出了走向深渊的第一步。于是便躲避她,回避每一个可 能看见她的机会。直到他成为专业作家搬出那个大院时,他才从压抑中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这回终于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