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自幼嗜好美术,少年时代就用“明公纸”像描红簿一样蒙着描绣像,也在院墙上画尖嘴鸡爪的雷公(“射死八斤”的涂鸦算吗?哈哈哈)。后来鲁迅在日本学医也要画解剖图,这也算是粗糙的绘画训练吧。除了装帧设计常常自己操刀外,我特别喜欢他和他的日本研究者增田涉之间的通信,里面谈到一些浙江风物和民俗,鲁迅就会图解一下,在信件的文字留白处,随手画个“油炸馄饨”和“抓周图”什么的。高速信息时代,百度比一切都快捷,再难见这种闲心和情味。
雷骧(雷光夏的爸爸)的《文学漂鸟》,那是作为纪录片导演、媒体人、作家的雷骧的一次“文学散步”。他本来就是导演,具有手绘功夫加“画人之眼”,他随身带着速写本做视觉笔记。作为一个文字敏感度高而视觉迟钝的人,我一直好奇那些用视觉符号储存印象的人。我很喜欢他图文并茂的家信,对着“亲爱的人”图解他见到的“光”——那是一辆高速列车,速度可以像“光”一样快!兴致勃勃地要与爱人共用一双“画人之眼”去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