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是请你让让吧。你是一个开通人。”呆立着的张碧兰,突然转过身来,抓住彭少兵的手说。
“好。”彭少兵顺从地点点头。“我、我马上走。”
“走?”
“只有走了。”
“不,不能走。”张碧兰抬起头来,大胆地望着彭少兵——这个和自己共同生活近两年的男人。她的眼眶里,注满了泪水。
“你这么远来,看女儿,看外孙,你还没有和惠萍、和女婿树生说说话啦!”
“那……”彭少兵定定地望着张碧兰。
此刻,张碧兰显得镇定多了。她朝女儿招了招手。惠萍走过来了。
“树生在矿上的工作服,还有吗?”
“有。”
“你拿一件来。”
“矿上的工作服?”
“嗯。”
“呵。呵。”惠萍笑了。她像娘一样,是个聪明的女子。此刻,她明白了,娘要给阿爹化装了。她飞快地打开衣柜,去取树生的工作服了。
工作服取出来了。惠萍递给阿爹,却被娘夺去了。张碧兰对女儿说:“你快到溪边去看看,看树生和你、你那、那阿爹来了没有?设法在屋外再拖延一点时间。”
“好。”惠萍答应着,转过身,就往门外跑。
“等等!”
惠萍刚迈步,张碧兰又大声喊道。惠萍停住脚步,回过头来,不解地望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