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玉叹气道:“你是柳家根苗,他又是你的亲叔,当然是要护着叔叔说话了,什么时候真把婶婶当一回事了?”柳如风摆手道:“婶娘千万不要这样去想,小侄无日不想你们重归于好,共享天伦之乐。叔叔一番肺腑诚意,绝无半分虚假,不然他也不会舍弃诺大一个家业,跑去衡山修道这么年。”
湘玉听得扑哧发笑,把手拍着敲桌,说道:“好你个柳远城,自己不敢抛头露面,倒教侄儿来做说客。这是把我看作三岁小孩,可以用糖果就骗走了?”柳如风道:“其实叔叔也算真心悔过,无时不想与婶娘和好如初,绝无丝毫作假。婶娘倘若心念旧情,如何又不肯宽宥?”湘玉问道:“如风,你说女人一辈子当中,什么才最重要?”柳如风还在思考当中,湘玉又问:“你也成家立业多年了,难道你会对妻子拳打脚踢、刀剑加身吗?”柳如风愕然无声。
湘玉道:“师叔来告诉你,女人也是有尊严的。如果一个丈夫不尊重妻子,那这个家早晚也会散掉。你说是不是这样?”柳如风默默点头。湘玉叹气道:“有些女人懦弱,或许可以忍辱负重。但是师叔一生刚烈,坐得正,站得直,绝不肯忍辱偷生。宁可一个人过日子,也瞧不起那些蠢货。”柳如风赞叹道:“婶娘是位女中豪杰,小侄真心敬佩。”湘玉苦笑道:“如风,师叔已经老了,也不想再这样僵耗下去,到头来误人误己。你回衡阳以后,一定要请你叔叔写封休书,还我自由之身。这样师叔也好早日解脱束缚。你就当是可怜我,不要再折磨一个女人了。”他低头伏桌哭泣,满心伤感难过。柳如风也动容感叹,眼睛变得湿润。小烟二人哭泣着声,在边上苦苦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