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队长,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干这种傻事了。”
当辣嗓子的液体划过喉咙的时候,王筝就后悔了。
“你是害怕柳如霜占了你的名额,你回不了城对吧。”沈万山一针见血。
她恸哭了起来,尖利的哭声像刀子一样,这种哭声跟刚刚的那些刻意、虚假的哭泣不一样,好似是灵魂在委屈地震颤。
王筝从小在城里长大,爹娘不在了,跟着舅舅生活,舅妈觉得她是个吃白饭的,没少给她白眼,可舅舅是真心疼她,每次都会偷偷给她塞零花钱,日子过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可来到了生产队之后,才发现以前她想逃离的日子,跟农村一比,简直是天堂一般的日子。
在农村,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扯着嗓子叫骂好几天,骂人的每个词汇都涉及身体器官。
再知书达理、温柔似水的女人,都会被柴米油盐折磨得面部全非,最终成为爱挑拨离间的长舌妇。
这些不是她猜想的,上一批没能返城的女知青,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要是待在这里一辈子绝对会疯,所以她拼命挣工分,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就是为了能顺利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