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遵旨!”刘统勋父子一同起身躬身答道。乾隆见纪昀又摸靴子,笑道:“要抽你就抽吧!朕一开头就准允了你们的嘛!”
纪昀晃火摺子抽着了烟,浓浓吞了一口,说道:“臣有个见识要奏主子。据方才延清公说的,真是骇人听闻。正为如此,臣以为案子要查清,财物也要追回,似乎不必过事张扬。”他看了乾隆一眼,见乾隆沉吟着凝神在听,接着又道,“一来他身分显赫,很招眼,平素又常在人前炫耀圣眷优渥,查出来那么大数目有损朝廷体面。二来,杀他为什么?他罪过该死是一头,也要顾及朝野影响。这么大的国课给他一手黑了,别说州县官,就是封疆大吏也会想:我贪这点小意思,比起高国舅真不算回事儿!如果公布数目小些就另是一种想法:国舅贪污尚且如此,何况是我?所以逢这样的大案,还是该从全盘周详思虑。其中牵涉到有大员的,暗中退赃,不再重用为上,不宜一一明诏处分。整顿吏治是一篇大文章真文章,也是长文章,积重难返,要一步一步去办,才不致干碍祥和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