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了按太阳穴,自嘲的笑起来,“哦对,你朋友的女儿摔下来,你也是能理性的思考,不慌不乱,好像能预期到结果一样,我佩服你,真的佩服你,心理素质强,不过我真的好奇,要是真的有亲朋好友在你面前死去,活生生的生命在你面前流逝,你还能这样吗?”
她还未回味这句话的意思,大脑已经跟下了冰霜似的白皑皑的一片,从脑袋到脚趾,冷冰一片,然后浑身不由自主的打着寒颤,皮肤传来阵阵的刺痛紧绷。
白术觉得她血色瞬间褪去的脸色很不对劲,“你怎么了?”
“我能。”她把这两个字堪堪的用鼻音挤出来,抬起头,她眼睛里有种化不开的狠毒。
是的,狠毒,白术那时候也没想通为什么会用这个词来形容。
一瞬间,他能够模模糊糊的抓住她的情绪,肖砚在讨厌她自己,不喜欢她自己,她是在对她自己宣誓,或者是在宣战,这一切都不是针对他。
起因他也模模糊糊的猜到了,她救不了曾经属于她世界里的人。
肖砚以前,很可能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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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手术日,恰好九月桂花飘香,浓郁甜腻。
“异位妊娠是一颗定时炸弹,如果没有阴差阳错的撞到了椅子上,确实是会暂时的平安无恙,但是会在某个时刻毫无预兆的突然爆炸。”何苏叶坐在她床边,跟她说着话等着麻醉医生,“其实我有些感谢这次意外,因为妊娠后期更危险,大出血几乎很难抢救,而子宫颈异位妊娠早期诊断率大概只有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