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面无表情地抬手一指,“最里头田木匠家。”
那些媳妇们一愣,“这巷子里头,哪里有姓田的?木匠没有不是个篾匠么?今年过年,我还去他那儿买了好几个簸箕,还有灯笼呢!还别说,那老篾匠手巧的哟!”
池时摇了摇头,看向了最年长的那位老妇人,“搬走了么?我是他家儿媳妇柳敏的远房亲戚,今年难得来京城赶考,想着来看看我那表姑。只知道她嫁了个姓田的木匠,住在这个巷子里头。”
那老妇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惊讶的张大嘴,随即同情的看向了池时,“你这后生,怕不是没有见过你那位表姑,你若是来投亲的,那可是来晚了哟。”
“二十年前,那柳敏杀了夫家全家,当真是最毒妇人心啊。那柳木匠就她这么一个姑娘,夫家又死光了。后来那田家的大伯哥一家子搬了过来。”
“当时我们还说呢,这就是一个凶宅,也亏得他们敢住。哪个晓得,那田一土一家子,还真是有那飞黄腾达的命儿。你那表姑在里头住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她亲爹给她留的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