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致和上到列车平板上,前后查看了弹体在“黄河”车上的伪装和牢固情况,又用手一根一根地拉了拉捆绑加固器的铁链,都紧绷绷的,方才进到副驾驶室里。特装车驾驶员将生活保障用品妥放在驾驶室里,副驾驶是两个人的位置,宽大得仅比列车上的卧铺短点。
轩辕致和把手枪套子往前腰移了移,身上觉得有点冷,便对特装车驾驶员说:“我先躺会儿,到下半夜,我俩对调,你再睡。”说完他就躺下了。列车开出站台不久,他便迷糊着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全是别人的讲述。
特装车驾驶员大约在部队正常熄灯的时分,趴到方向盘上,一觉醒来,从车窗玻璃上看到满天星星,隐约有一线月亮在西边,他见轩辕致和蜷缩在军大衣里,没有去叫他,想着大不了明天上午再补一觉,于是甩了甩发麻的右胳膊、伸了伸腰,仰靠着又睡了。
华北的天不比红山的天亮得早多少,列车一个劲地往前跑,跑到哪里一时半会儿也辨认不出来,反正一直在麦地里,有一股子不把麦子跑饱了、不把麦子跑熟了誓不罢休的劲头。当兵十六年、已是四级军士长的特装车驾驶员,哪个时间点都是军队表格上的,有没有军号、有没有手表意义不大,他后来几乎不差分钟地向华强军报告:“我六点二十醒的。”他醒来即知道不是在连队,在尿不湿上热热地解决了一回,那种感受怪怪的。他用漱口水漱了漱口,打开车窗户想伸头看看专车,风扫进来有些凉,他又关上了,便开始将面包、牛奶、火腿罐头等各取出两份。“我是在六点四十叫连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