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柯尼科夫坐下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他伸出两只手,但他一只也没有递过来——又缩回过去了。”这使他十分怀疑。他俩互相看着,但当四只眼睛相遇时,他们又闪电般转向一边了。
“我把这张申请书给你带来了……关于那块表的事……申请书在这边。你看,这样写可以吗?要否再抄一遍呢?”
“什么?申请书?是的,是的,你别着急,这样写就可以了。”波尔费利·彼特罗维奇说完这话,就接了申请书看着。“是的,是这样,不再需要别的了。”他肯定而快速地说着,把纸放在桌边。
过了一会儿,当他谈到其他的事情时,他把申请书拿过来,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昨天你好像说过……你想直接地……问我关于那个被杀的女人一切的事吧?”拉斯柯尼科夫说着。“我为什么说是‘好像’呢?”他自语着。“我为什么又要为那‘好像’而不安呢?”他又自语着。
他忽然感觉到,他和波尔费利·彼特罗维奇只是刚刚接触,和他只说了几句话,彼此只看了几眼,他忽然又觉得十分不安,而且觉得这是十分危险呢。他的神经随即紧张起来,情绪也越来越焦躁。“糟了,糟了!我又说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