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理了一下思绪。为了摆脱心中一个疑惑,她问:“你在法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记忆力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说你的大脑,不是吗?”
他仔细地说:“是半个,很不规则的一部分,死了,或者发白了。没有良好的血液循环……所以,很大一部分以记忆的方式消失了。”
她说:“但是你……没有大脑!……”这不是问题,他没有接话。
当他一想起那个“梅特涅”就马上向电话机走过去的时候,她终于确信,在过去的四个月里,他没有做出一副忧心自己健康的样子或者干脆撒谎以取得同情或者长期病休。在西尔维娅的朋友中,大家刻薄地嘲笑,但又公开地接受一种叫炮弹休克症的把戏。至少据她所知,那些很正派又很勇敢的男人会公开吹嘘,如果在那里待够了,他们会想办法休一段时间的假,或者把休假延长一些,发发这种纯粹名义上的疾病。在她看来,在这场谎言、淫乱、酒精和嚎叫组成的狂欢中,装出一点点炮弹休克症几乎是高尚的。无论如何,如果一个男人把时间都花在花园聚会上——或者,像最近几个月提金斯做的那样,把时间花在灰土堆里的铁皮小房子里,每个下午和温诺普夫人一起喝茶,帮她完成报纸上的文章——当男人忙着这样那样的事情的时候,他们至少没有在忙着互相厮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