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伯特兰见到几位哲学会的人,他在自传里描述说:“来了四个衣衫褴褛、胡须没刮、指甲肮脏、头发散乱的人,他们是俄国最杰出的诗人。”
圣彼得堡的数学协会同样地糟糕,伯特兰曾去参加他们的聚会,有位先生宣读一篇非欧几里得几何学报告,除非他把式子写在黑板上,否则伯特兰根本不了解他在讲些什么。后来总算看到他写下来了,还好没错,因而推想他的那份报告也还可以。
伯特兰在莫斯科时,曾被安排在克里姆林宫和列宁会晤,谈了将近一小时,他们以英语交谈。
事后,伯特兰描述他对列宁的印象是:他和托洛斯基是完全相反的典型,从外表看来,不像是个握有权力的人。跟他谈话时,他总是凝神倾听,眯着眼睛注视着对方。他经常面带笑容,起先是友善而高兴,但逐渐地会让人体会出冷酷的味道。
此次苏俄之行可以说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伯特兰怀着痛苦失望的心情,离开这个使他一度存有幻想的国家。
当时由于封锁的关系,他们在俄国期间不能跟外界有书信及电报的联系。伯特兰抵达雷威后,马上发一通电报给桃拉,但未接到回音。他到斯德哥尔摩时再打电报给巴黎的朋友探听她的行踪,据说她已去斯德哥尔摩,伯特兰心想,也许她是特地来接他的。就在他等待的时候,有个芬兰人告诉伯特兰说,桃拉已到苏俄去了。伯特兰无奈,只好回英国,准备好好休养一下疲惫的身心,因为在苏俄所受的痛苦、不安和惊恐,实在不是他短时间内所能消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