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和谢放亲近,就越不甘心沦为韩老爷的玩物。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她就算是能逃出去,因没有户籍,路途凶险,最后也不知道会不会落到土匪山贼手中,就算侥幸躲过,也只能进深山里苦熬一世。
值得吗?
不值得。
阿卯不会做这种选择。
她低垂眼眉,看着她的双手,白,但却带了十余年的风霜痕迹。她懊恼为什么要让谢放看见,男子是不会喜欢这样一双手的。不管他进韩家目的何在,过往总归是个少爷,她过去是丫鬟,如今也是。
何不留个好的念想。
阿卯顿感沮丧,平生第一次自卑自怜,跟他告辞回屋时,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姑娘刚才刮来的触感还留在谢放的掌上,只是轻轻一刮,就知道她过往受了多少苦,做了多少活。
谢放在原地停了多久,就看了阿卯的房门多久。
清风相撩,树影婆娑,在银白明月下,似有叶子拍手在笑。
韩老爷直到第二日正午才回来,回来后也没用午饭,说已经吃过饭了。谢放问及启程的时辰,韩老爷想了想说道:“好友极力邀约,明日再走罢。”
谢放了然,也不问韩老爷是否要带下人,让他们都去用饭。韩老爷见他如此,试探问道:“我接连见了两日的好友,你觉得我们关系如何?”
“能跟老爷把酒言欢的人,肯定交情匪浅。”谢放又道,“可以是管鲍之交,也可以是红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