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首《在寥廓的苍空……》中, 她也宣称:“无论苦痛还是报复, 我都不希愿, 让我随同最后一场白茫茫的风雪死亡。”在这里, 不仅有当代人互相尊重对方的选择的观念, 而且更有一种宗教般的宽容心胸和某种特别强烈的死亡意识。因此, 阿格诺索夫等指出:“女性的温良, 以及对作为通向圣殿之路的英勇刚毅的典范的寻找, 创作中浓郁的宗教色彩, 这些都是白银时代的思想观念的具体体现, 它们使得阿赫玛托娃成了一名伟大的民族诗人。”
由上可知, 阿赫玛托娃的爱情诗仿如她的爱情日记, 忠实、具体、细腻、坦率地倾诉了自己爱情的不幸、婚姻的不谐, 以及在这一过程中种种细微、隐秘的内心感受与情感冲突, 这不仅在俄国诗歌史上, 就是在世界诗歌史上也可谓前无古人——萨福也写自己种种爱的情感, 但她未结婚, 情感经历不及阿赫玛托娃丰富, 且作品大多已散失; 白朗宁夫人的《葡萄牙人十四行诗》也是爱的日记, 从初恋写到婚后, 但主要写爱的忧惧与爱的幸福, 比较古典; 阿赫玛托娃则在爱情诗的题材与内容方面, 都进行了较之前人相当大胆的开拓与创新。这使得她的诗具有一个相当显著的特点——深刻入理的心理描写:“她比任何人都更成功地揭示了女性内心世界、情感、处境和情绪等最隐秘的深处。”(阿格诺索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