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伊佛小姐听着故事,听到天真汉只有过一个情人,而且阿巴加巴已经死了,不由得暗中欣喜,但说不出为什么。众人目不转睛的望着天真汉,因为他不让同乡吃掉一个阿尔工金人,把他着实称赞了一番。
无情的法官追问不休的脾气,好比一股怒潮,简直按捺不住:他问休隆先生信的什么教,是英国国教呢,是迦里甘教呢,还是迂葛奴教?他回答:“我信我的教,正象你们信你们的教。”甘嘉篷小姐叫道:“唉!我断定那些糊涂的英国人根本没想到给他行洗礼。”圣·伊佛小姐道:“啊,天哪!怎么休隆人不是迦特力教徒呢?难道耶稣会的神甫们没有把他们全部感化吗?”天真汉回答说,在他本乡,谁也休想感化谁;一个真正的休隆人从来不改变意见的,他们的语言中间没有朝三暮四这句话。听到这里,圣·伊佛小姐快活极了。
甘嘉篷小姐对院长道:“那末咱们来给他行洗礼罢。亲爱的哥哥,这是你的光荣啊;我一定要做他的干妈;带往圣洗缸的职司归圣·伊佛神甫:你瞧着罢,那个盛大的典礼一定会轰动全下布勒塔尼。那咱们脸上才光彩呢。”在场的人都附和女主人的意见,嚷着:“咱们来给他行冼礼罢!”天真汉回答说,英国从来没人干涉别人的生活。他表示不欢迎他们的提议,休隆人的礼法至少和下布勒塔尼人的一样高明;最后他声明第二天就要动身回去的。众人把他的一瓶巴巴杜酒喝完,分头睡觉去了。